商界领袖不应回避竞争

Q168

公司间的相互竞争加剧了彼此获得上佳业绩的难度。但这件事目前导致了非常严重的误解。许多商业领袖，尤其是受过商学院科班训练的人，会由此推断出他们应该避免竞争。这个结论大错特错。真正的商业领袖明白一个道理：竞争是一所好学校。

你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到要求最不严格的学校吗？显然不会。你是哪种父母呢？你该知道，要想孩子未来生活得好，他们在上学时就必须努力向高标准看齐。
    但是，我却每天都能听到商界领袖们口口声声说：他们希望避免竞争。你是这样的商界领袖吗？如果不是，你属于哪一种呢？
    当然，公司间的相互竞争加剧了彼此获得上佳业绩的难度。但这件事目前导致了非常严重的误解。许多商业领袖，尤其是受过商学院科班训练的人，会由此推断出他们应该避免竞争。这个结论大错特错。
    竞争的压力会迫使人们想方设法完善公司的表现。而这会反过来提高公司的竞争力。接下来，经过完善的公司会给竞争对手带来更多压力，迫使对方想办法进行自我提高，并获得更大的竞争优势，周而复始，循环不止。所以，正是因为有了竞争，才迫使公司去学习，这反过来会推动企业在一个自我加速的过程中展开更加激烈的竞争，这个过程被称为“红桃皇后”效应。这一术语最初是由进化理论学家范•瓦伦援引路易斯•卡罗尔的作品《爱丽丝梦游仙境》提出的。在这本书中，爱丽丝对红桃皇后说：“在我们的国家里，如果你以足够快的速度奔跑一段时间，你一定会抵达另一个不同的地方。”红桃皇后回应道：“真是个缓慢的国家！你听好！在这里，哪怕你全速奔跑，你也只能逗留在原地。”范•瓦伦指出，生物进化过程中也存在类似的变化。我已经在我的著作中证明，在一个由学习型企业构成的生态中，相对稳定的绩效往往会掩盖绝对的发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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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桃皇后效应一直在我们身边发挥着作用，推动了许多领域的发展。韩国钢铁企业浦项钢铁开创的“熔融还原炼铁”工艺，提高了其他企业在全球市场竞争的门槛。那些与浦项钢铁保持并驾齐驱的钢铁公司，如今依旧在相互竞争。同样，高通公司将CDMA技术变为现实之后，革新了数字无线传输，这给同行业的其他公司施加了压力。多年来，苹果、三星、诺基亚、爱立信、LG和其他许多公司均参与了这场竞争。许多公司现在依旧在相互竞争，只不过竞争方式是持续创新。
    结果呢？参与竞争的公司或许觉得自己依然在原地踏步，因为每家公司都是以竞争对手作为自己的评估参照对象。但对于局外人而言，我们看到沉重的无线电话变成了平滑时尚的移动设备。
    作为消费者，你或许认为这种令人惊艳的创新是不可避免的。但事实上，这种发展不一定会发生。每一次创新的出现，都是由于一家公司希望做得更好，进而提高了其他公司的门槛。所以，你的设备此前可能无法正确显示地图，但现在，这个问题已经被解决。无线行业的竞争依旧激烈，所以每一家制造商仍在不断地给竞争对手制造压力，迫使其做得更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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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许多人认为，公司应该想方设法避免竞争——获得地位优势或者锁定竞争对手较弱的“蓝海”。如果高通、苹果、LG、三星和其他公司当初接受了这条建议，很难想象现在的无线技术行业会是什么样子。（事实上，就在几年前，依然有许多电信行业的专家认为，电信是自然垄断性行业，这个行业的竞争是破坏性的！）避免竞争肯定会让公司更加舒适。但实际上，避免竞争等于关闭了创新引擎。
    当然，你可能会说，竞争肯定不利于一家公司的业绩。垄断性公司不是比其他公司做的更好吗？这不正是许多公司努力主导各自市场的原因吗？没错，在短期来看，垄断性公司的表现确实要优于面临竞争的公司（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）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垄断性公司会产生惰性。面临竞争的公司则会不断提高完善。我估算了多年来“红桃皇后”竞争对数百家公司的统计效应，并找到了一种模式。
    与毫无经验的公司相比，垄断性公司表现更佳。但随着时间推移，经验的积累让面临竞争的公司持续提高，相对于成为一家垄断性公司，他们的表现最终将更加出色。这就是红桃皇后效应。公司在竞争过程中会增强自己的能力，进而表现得更好。虽然竞争对手同样有更好的业绩，但竞争的净效果却是有益的。竞争激烈的市场会涌现出全世界最强大、创新能力最强的公司。
    请认真反思自己作为商业领袖的角色。你的工作是让你的公司避开竞争吗？你不希望公司学习和提高吗？短视的商业领袖会让公司避免竞争。但伟大的领导者却截然相反：他们清楚，竞争是一所好学校。

那么，你是哪一类领导者？

    本文作者威廉•P•巴奈特为斯坦福商学院的商业领导力、策略与组织托马斯•M•西贝尔教席教授，以及策略与组织高管课程联合主任。本文最初发表于他的博客“比尔•巴奈特谈策略”。